听出她声音里的欢喜，郁谨年的手臂收紧：“你不想问？”

郁谨年虽然只是这简单一句，但苏卿卿明白他的意思，摇头道：“阿谨想告诉我的，会自己说。”

郁谨年低头，在她小巧的鼻尖上亲亲一吻。

沉默片刻，这才说道：“那个女人不是我的亲生母亲，她是我的继母，也是我名义上的母亲。”

名义上的母亲？苏卿卿眨了眨眼，不解地看着他。

郁谨年转身看向窗外，沙哑地开口：“严格来说，我的母亲是小三。”

惊讶地睁大眼，苏卿卿惊愕。

“我父母他们是大学同学，也是彼此的初恋。那时候，我母亲满心欢喜地以为那个人会娶她。却没想到，他会为了所谓的家族联姻，在她怀着身孕快要生产时，娶了另一个女人。”

苏卿卿难以置信地看向郁谨年，没想到这么狗血的事情，会发生在现实生活里。

走上前，苏卿卿双手抓着他的手掌。发现在他平静的表面上，他的手却是冰凉。

“我母亲痛苦万分，却还是忍着痛楚把我生下来。她原本想着带着我离开，可那个人却以爱她的名义，哭求着她留下。我母亲同样深爱着他，又不想我没有爸爸，最终答应留在景城。”

苏卿卿眼眶忽然湿润，她难以想象，郁谨年的母亲就是以怎样的心情答应的。

拦腰抱住他，苏卿卿不说话，只是忽然想抱抱他。

“那些年，很多人总在那嘲笑她是不要脸的小三。邻居孩子总用东西丢我，笑我是个私生子。母亲原本开朗乐观的性格，慢慢变得郁郁寡欢。可她还是没有离开，天真地相信那个男人的誓言。”

苏卿卿扬起头，轻声道：“妈妈一定很爱他。”

“嗯。”郁谨年低沉地开口，“虽然总是被人骂是野种，至少我和我母亲还算幸福。直到有一天，那个女人被诊断无法生育，那个人就想着，把我带回郁家，当成是她的孩子。”

苏卿卿惊诧地瞪大眼：“那你妈妈该多伤心。”

“嗯。她坚定不答应，甚至要偷偷带我走。他们自然不允许，限制了我们的自由。后来老头子告诉我母亲，如果我回了郁家，就不用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是私生子。”

“所以，她答应了？”

郁谨年眼神黯淡，一抹痛楚在眼里浮现：“是，她妥协了，抛弃我，让那个人把我带回郁家。”

苏卿卿好难过，没想到他竟有这样的身世：“你的妈妈，也是因为爱你。”

“可她不知道，我宁可被人喊一辈子的私生子，也不愿意回到郁家。我要对害我母亲被困一辈子的女人叫妈，承受来自她对我母亲的怨恨和嫉妒。”

睫毛轻颤，泪水扑簌簌地从眼眶里滚落。苏卿卿难以想象，他的童年该是如何的黑暗。

紧紧地抱着他，苏卿卿哽咽。她终于明白，为什么他害怕再被抛弃。

因为心疼，眼泪掉得更凶猛。

“她爱了那个人一辈子，却被困在这栋别墅里一辈子。直到她去世，我也没能在公开场合里，叫她一声妈妈。”郁谨年说着，拳头攥着，青筋暴起，声音里带着压抑和克制。

看着她哭得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，郁谨年捏了下她的脸颊：“傻瓜，我都没哭，你哭什么？”

苏卿卿吸了吸鼻子，抽泣道：“我心疼你嘛。你是男孩子不能哭，我可以帮你哭。”

听到她的话，郁谨年觉得好笑，却又温暖。低头吻去她的泪水，郁谨年捧着她的脸，柔声道：“乖乖留在我身边，我会宠你上天。但你要敢跑，天涯海角都会抓到你。你，只能是我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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